四目相对那一瞬。
黄宁雨慌忙死死低下头,脸红到耳后跟。
忽然,肩上一沉,一件西装外套落在肩上,带着清冽浅淡的香味。
“早晨温度低,别穿太少。”宋堰寒声音沉缓温和,透着让人不容置疑的关心。
黄宁雨怔了怔。
昨晚汤池的事他都不记得了?
还有刚才的这一幕也没有看到?
越想心越乱,她故作镇定,把外套塞回男人怀里:“谢谢大哥,我先回去了。”
说完,慌忙绕开他回了卧室。
房门落锁的时候,她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,一颗心在胸腔里乱跳。
“宁雨!”
偏偏这时,门外响起宋景曜的声音,“还没起床吗?”
黄宁雨心脏一窒,在宋景曜进来之前,慌忙缕了缕头发,强撑起一抹笑开门。
一进门,宋景曜就上前搂住她,语气愉悦:“老婆,我接受治疗了,我们很快就能有孩子!”
“这次是港市的一个大师,很灵的,今天在寺庙,待会我们都一起去拜访。”
听到这话,黄宁雨心乱如麻。
宋景曜为了她能怀上孩子四处奔波,她却在这旖旎别的心思。
黄宁雨心中有愧,不假思索点头:“好。”
她靠在宋景曜肩上,着宋景曜侧脸,在心里告诫自己,她的丈夫是身旁的男人。
要守护好自己的婚姻。
几乎是一刻都不愿意等,宋景曜带着她去了寺庙。
抵达寺庙下车时,天空已经下起绵绵细雨雨,落在身上带来微末的冷意,黄宁雨下意识就想到早上那让人安心的外套。
明明告诫过自己,心头却还是会浮现宋堰寒那张冷峻的脸。
她深吸气,压着满腹心事跟着宋景曜拜佛,求大师。
直到傍晚,才有了空闲在寺中逛一逛。
佛归亭。
黄宁雨走进亭中赏荷。
雨后池水如镜,荷香幽幽传来,让人心神俱静。
她从小就喜欢荷花,一尘不染,纯洁又美好。
只是自从年少时一次贪玩失足,父母就再也不许她靠近池塘。
黄宁雨不敢离池塘太近,看了会就要起身。
结果一转头就撞上不知到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宋堰寒!
他怎么会在这!?
黄宁雨被吓的脚下一滑,身子失去重心,往水里载去——
“啊—”
黄宁雨惊叫出声。
下一秒,腰被一双火热的大掌扶住。
黄宁雨本能的抓紧了救命稻草,勾住宋堰寒的脖子。
混乱间,她的唇撞到男人的嘴角。
哪怕只轻轻一秒,那股极具侵占性的松木香也直逼心尖。
黄宁雨曈孔一缩,猛地躲开,尴尬衣物,胸口随呼吸而上下起伏。
宋堰寒镜片后的双眸微缩,淡然后退:“弟妹,小心点。”
“我以前就提醒过你,不要靠近池塘。”
黄宁雨忽然觉得这话耳熟,但对上他正直纯洁如莲眼神,又觉得自己那点心思龌龊不能见人,僵硬的回:“谢谢。”
接着匆忙离开,像无头苍蝇似的往寺院后山更深处去。
宋堰寒向来古井无波的眸中闪过担忧,沉思一瞬跟了上去。
黄宁雨心乱如麻,闷头往前走着,丝毫没注意自己已经进了山林深处。
偏偏天公不作美,又下起雨。
她回过神来,才发现四周一片陌生,找不到回去的路了!
想打电话给宋景曜,才发现自己出来匆忙,没带手机。
眼看天色越来越黑,雨也大到让人看不清路。
慌急之间,黄宁雨只能躲进附近的山洞。
她想等雨小一点再回去,可一直到夜色彻底笼罩山洞,雨也没停。
夜幕沉沉,黄宁雨什么也看不清,只有淅沥的雨声和不知名的声音在山洞里回响。
恐慌和惧怕瞬间涌上来,她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蠢事,忍不住红了眼。
她蹲下身,缓缓抱住自己,朝着外面喊:“有没有人?”
无人回应。
黄宁雨心一酸,眼泪直往下掉。
或许,这是上天对她朝三暮四的惩罚吧。
她想着,哭声渐渐大大起来,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哭出来。
这时,一双温暖的手突然环抱住她,熟悉的男低音从头顶传来:“别怕,我来了。”
黄宁雨吓地哭声都止住了,半响才回过神来轻声试探:“大哥?”
宋堰寒低低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听见他的声音,心就陡然安定下来。
黄宁雨这才发现,宋堰寒的手在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背。
天台,汤浴那些见不得人的记忆如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。
她小腹一热,抬头想推开宋堰寒。
却不想宋堰寒恰好低头。
黑暗中,两个人的嘴唇倏然碰到一起,鼻间气息缠绵。
薄凉的触感传来,黄宁雨竟然忍不住,轻轻抿了抿。
宋堰寒高大的身躯一颤,手臂陡然收紧,下腹那东西瞬间活了过来,直挺挺抵在黄宁雨的小腹。